京劇奚派奚嘯伯所創立京劇老生的流派 奚派是京劇老生流派,指奚嘯伯的奚派藝術,奚派藝術具有“以字定腔、以情行腔、錯骨不離骨”的藝術風格,被譽為是“洞簫之音,珠走玉盤”。 早在四十年代初期,奚派即與馬連良的馬派,譚富英的譚派,鼎足而立,傳有“馬跳檀溪”(檀指譚、溪指奚)的佳話。到了四十年代中期,楊寶森的楊派,崛起樹幟,馬、譚、奚、楊,成為各有特色的四個老生流派。 2017年3月27日,京劇(奚派京劇)被列入河北省第六批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。 奚嘯伯其人 奚派的創始人是奚嘯伯先生。奚嘯伯(1910年12月11日—1977年12月10日),原名奚承桓,出生于北京,京劇表演藝術家, 奚派老生創始人 , “四大須生”之一。 [19]其唱念藝術委婉細膩、清新高雅的獨特風格,世稱“奚派”。 奚先生既無在科班學藝的經歷,又無梨園世家的家庭背景,純粹是票友出身,一定意義上的自學成才。在奚先生的成長過程中,實現了四次跨越:由業余而專業,此其一也;由一般演員上升為能與梅蘭芳先生配戲的全國知名的優秀演員,此其二也;又由搭班而挑班,成為自將一軍的奚老板,此其三也;然后更超越若干藝術上的競爭者,被觀眾授以“四大須生”之一的桂冠,此其四也。在那名角如林的年代,完成這四個跨越談何容易,如果沒有一股堅忍不拔的苦斗精神是不可想像的。
唱工做工老生 奚派京劇老生這個行當向有唱工老生和做工老生的分別。而一般票友多是唱而不做,甚至有的名票雖然唱得好,而身段動作不行。奚先生卻從一開始即立志高遠,取法乎上。他不滿足于只做個京劇歌唱家,而是在做工上也刻苦磨煉,并終于達到了唱做兼優的水準。在他的拿手戲中,不僅有《碰碑》《哭靈牌》等唱工戲,而且有《烏龍院》《十道本》《南天門》《四進士》《范進中舉》等做工戲或唱做并重的戲,除靠把戲非其所長以外,其戲路是很寬廣的。作為票友出身的演員能達到這一境界,真是太難能可貴了。所以能如此,與奚先生山后練鞭、自覺用功是分不開的。記得歐陽中石先生在文章中介紹過,奚先生二十來歲時每天在家里穿上褶子、靴子、勒上頭、戴上髯口,而且待人接物、寫字或做其它什么事時都不卸裝,久之習以為常。這種練法他堅持了一兩年時間,使得他在舞臺上無論使什么身段動作都顯得流暢自然。 京劇奚派弟子傳人 入室弟子:刁元禮、韓治安、蘇承龍、歐陽中石、孟筱伯、張宗南、張榮培、孫寶成、章共鳴、趙菊揚、王韻聲、趙履中、朋菊庵、金福田等。奚派傳人:李伯培、楊志剛、張建國、張建峰、王小蟬等 京劇奚派藝術特色 風格形成: 奚嘯伯青年時期奚嘯伯的表演藝術,起初遵循譚派路數,但由于他很早就向言菊朋學習譚派,所以受到言派的影響很深,他登上京劇舞臺之際,又是余叔巖、馬連良、高慶奎這些老生流派盛行的時候,他也不拘一格地從余、馬、高等流派取得借鑒。在奚嘯伯的早期演出劇目中,京劇《上天臺》是演得較多的一出,他基本是按照言派的唱腔演唱的,并在20世紀40年代初葉灌制了京劇《上天臺》【二黃中三眼】唱片,在這個唱段中,奚嘯伯繼承了言派細膩精巧、考究字韻的特長,又不完全采用言派的唱法,在力度、速度即“勁頭”“尺寸”的處理上,他又借鑒了余派的一些優點,個別字音的安排,也與言派不盡相同。 奚嘯伯文化素養較高,是他一個重要的優勢,他個人風格的建立與此有很大的關系,他注重研究音韻學,結合個人嗓音特點,對于人辰、衣欺這兩個轍口的字音做了處理,從而創造了一種獨特的聲音造型,在他的代表作京劇《白帝城》中,這種獨特的聲音造型對塑造晚年劉備的音樂形象起了很大的作用 。 藝術風格 奚派藝術具有“以字定腔、以情行腔、錯骨不離骨”的藝術風格,被譽為是“洞簫之音,珠走玉盤”。我個人以為,所謂的洞簫之音,不應該是劇場里的游移縹緲的洞簫音樂,而是那古貌蒼樸、清新自然的田園色彩。記得小時候,蟬鳴蝶舞的夏季,夜間風清月朗,星河依稀,農家人在房前屋后、田頭阡尾乘涼小憩,皎潔的月光灑滿了田園袤野,從田野的深處傳來悠悠地簫音,那是田中農人吹奏的小曲。夜寧人靜,萬籟無聲,美妙的洞簫樂曲傳遍了家家戶戶,泉咽澗底,圓潤蒼涼,簫音隨清風娓娓道來,如泣如訴,如噫如咽,凄婉美韻,無以言表。幾年以后,我第一次聽到奚派名劇《白帝城》的唱段,田園洞簫的悠揚渺遠竟與奚派的清新美韻不謀而合,那份情愫還印在心里,猶如鄉音詠嘆,震我心弦。奚派藝術的“大珠小珠落玉盤”之美,我想就是一種裂錦之音和淳樸之情融在一起的金聲玉音,是在漸漸理解,細細品味后感覺到的沈浸醇郁、含英咀華的純香韻味兒。這是我個人所能表達的,對心中久儀的奚派藝術的內心感受了 京劇奚派演唱特點 奚嘯伯藝術風格的重點是“唱”,他積累了一整套“唱”的系統法則,如“以字定腔”“以情行腔”“錯骨不離骨”“唱胡琴、讓胡琴”“趕板奪字”“唱戲唱氣口”等等。他的“唱”是法度嚴謹、有系統、有規則的一套學問。在轍口的運用上,“衣齊”轍是老生演唱的一個難點,但奚嘯伯經過努力,對“衣齊”轍發音的運用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方法,使“衣齊”轍成了他專擅的轍口。他嗓音音量并不大,但清晰悅耳,韻味醇厚。此外,奚嘯伯對字的四聲音韻,吞吐收放,能準確、適度地進行藝術處理,對于“吐字”的“噴”“擦”“彈”“切”各有法度,既細致又講究 。 所以奚嘯伯的念白不僅清楚明晰,字字入耳,而且鏗鏘成節、入情入微。最早在京劇《白帝城》劉備托孤時有一段自責的獨白,情深意切,這是劉備托孤于孔明、趙云的臨終遺囑,因而他念得字字珍重;在京劇《空城計》中孔明聽到“三報”的感情迭變,由舒緩而重視,由重視而急迫,層次井然;在京劇《十道本》中褚遂良逐道條陳的諍諫,聲調委婉,愈說愈激動,愈說愈深刻,理直而辭懇;在京劇《草船借箭》中魯肅代孔明交令的大段白口、京劇《四進士》宋士杰回答顧讀的白口,都由慢而陜,條理清晰,層層催快,快處急如爆豆,明快而清楚,急匆而不亂,嘴皮子干凈利落;在京劇《審頭刺湯》中與湯勤的明禮暗兵,舌劍唇槍,犀利而痛快淋漓;在京劇《清官冊》中寇準對潘洪析理析辯的審訊,輕重錯落,層層剝筍,邏輯分析,步步有據,口氣感情俱能動人,直逼得潘洪無以答對,無法爭辯。長而不冗,多而不亂,奚嘯伯的念白,無論是快是慢,是沉郁,還是激昂,無不精細人微,體現出他那“委婉細膩,清新雅致”的特色 。 |